【城市筆記之里加（下）】城市建筑與新藝術主義

作為一個建筑旅游愛好者，拉脫維亞首都里加無疑是個好去處。在這里，建筑迷們可以找到各自鐘愛的風格！細細品味上一星期，每天都能感受到不重樣的風格。所以說“穿街走巷”是游覽里加最愜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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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為難得的建筑風格］

上周談到里加的蘇聯印記時，提到這里的斯大林式建筑就是其中一種。中國比如北京長安街不少部委辦公大樓和公共建筑尚且還能看到蘇聯建筑風格影子，何況作為前蘇聯加盟共和國，拉脫維亞自然會響應前蘇聯“社會主義的內容、民族的形式”的號召，這是一種理所當然。然而，新藝術主義在里加的開花結果卻是一種看似的偶然，要知道，新藝術主義建筑在西班牙、意大利、奧地利、德國這些南歐、中歐國家盛行，除拉脫維亞之外的東歐卻是一片空白。眼看著周邊立陶宛、愛沙尼亞、俄羅斯、白俄羅斯等國呈現的強烈意識形態的建筑風格，拉脫維亞的新藝術主義之路看起來尤為難得。

新藝術主義是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的一種建筑和裝飾藝術風格。初見這個陌生又具逼格的詞語，我并不能從字面去理解它究竟是怎樣一種風格，別說新藝術主義，就是舊藝術主義、老藝術主義也沒聽說。不過查閱到它的代表人物是高迪時，我便能猜出一二。高迪是我尤為鐘愛的巴塞羅那之神、建筑之神，他究竟有多強大？舉一例子：巴塞羅那雖然與巴黎、羅馬并稱為三大文藝之都，但從歷史、文化角度巴塞羅那遠不能與后兩者相媲美，但正是因為高迪在這里設計的多個的新藝術主義建筑，才以一己之力將巴塞羅那拔高到如此程度。美國文藝導演伍迪艾倫的“午夜三部曲”將這三地的文藝氣息展現的淋漓盡致。

高迪一生有七座建筑被評為世界文化遺產，不了解的朋友可以搜索“米拉之家”、“巴勃羅公寓”、“古埃爾公園”或“圣家堂”，看看他驚為天人的奇幻風格。由此可以窺探何為新藝術主義建筑，根據其定義，是傾向于“長的、敏感的、彎曲的線條，好像海草、蔓藤一般”的自然流暢、婀娜多姿的建筑流派。簡單而言，就是喜歡用曲線的唯美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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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加的新藝術主義表現］

百水先生是我偏愛的另一位建筑設計師，他的風格受高迪影響，是近乎天真幼稚的童話即視感，比如他1977年建造的百水公寓，建筑里沒有一條直線，包括地面和墻壁，每個窗戶都是不同的形狀，一些樓梯、屋頂用色彩絢爛的圓柱支撐。有趣的是，在里加火車站一家餐廳里，便是采用了百水公寓這樣的裝飾風格，大塊的色彩拼接、部分裸露的墻壁，保齡球狀圓柱的支撐，看來便是取經與百水公園，特別親切有趣，頓時讓我對店主產生了好感。

新藝術主義之于里加而言，到沒有那么奔放，但是線性結構的應用依然相當搶眼。里加擁有800座新藝術時期建筑，享有“新藝術建筑之都”的美譽。這個稱號源自于中國各大旅游網站，實際出處我還未考證，但多少可以看出里加在新藝術建筑領域的地位。

阿爾伯特街集中了里加最主要的新藝術主義建筑，在樓房的窗頂、門側以及墻面上都布滿了浮雕，樣子也是千奇百怪，有兇殘的野獸、扭曲的花朵、古埃及古希臘神話的頭像等等。除了精美的頭像浮雕外，還有依墻而立的全人體雕塑，一個右手高舉火把，一個左手上揚，和諧對稱，雕塑眉目傳神，衣擺飄逸逼真、栩栩如生。就細節而言，觀感各有不同，但是從建筑整體看來，無疑是精致細膩、連貫流暢并且是耐人尋味的，精美的浮雕賦予了建筑穩重、豪華的感覺。可惜當天相機電池已耗盡，沒能留存這精巧的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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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建筑文化之旅］

于我而言，不少以建筑著稱的城市并不能讓人信服，名不副實的原因在于突出的建筑只是集中在某個特定區域內，而非整個城市的標簽。里加的特別之處在于整座城市的建筑都很華麗，其中三分之一的建筑包含了上世紀之交的新藝術主義特色。考慮到它曾處于思想、藝術相對禁錮的蘇聯的統治之下，有如此成就更顯珍貴。

除了新藝術主義，其他建筑風格的作品也是值得一看。比如斯大林式建筑，再比如里加最古老的民居建筑群——三兄弟之屋。它們座落在馬薩比爾森街的17號、19號和21號，雖然在相鄰一起，但它們分別代表中世紀住宅建筑不同的發展時期。它們展示了當年拉脫維亞人是如何利用狹小的土地空間建造住宅。在同是新藝術主義為主的布拉格，有個黃金巷也是類似的建筑風格。至于這個銷魂的名字，自然有另一個銷魂的名字與它相搭配，那就是來自隔壁愛沙尼亞的首都塔林的“三姐妹之屋”。

也許是巧合，波羅的海三國首都的老城都是世界文化遺產，但是入選原因各有不同，維爾紐斯主要是作為立陶宛大公國政治中心的文化、建筑影響力，塔林則是歐洲保存最完整的中世紀城墻，而里加則是因為其出色的建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將里加老城評為“世界文化遺產”時有這樣一個贊語：里加的“新藝術時期”風格建筑，無論量與質，皆堪稱歐洲之最。